上帝为我留一扇窗

在百货楼前的广场上,总有一位穿破烂衣服端着陶瓷茶缸乞钱的老乞丐,每次我经过时总要放点零钱进去,一次在百货楼上班的嫂子生气地制止正在找零钱的我,说你这个傻小子,这老头是她邻居,可比咱们都有钱,每天早上他儿子开车把他送来,晚上再接回去。

部队上的嫂子在一大商场做化妆品生意,生意颇为红火,怀有五个月双胞胎身孕的她为了挣钱每天坚持站柜台上班,终于由于劳累导致一对双胞胎孩子流产了,我去医院看她,她哭的晕过去几次。

还有我整天吃飞醋的表嫂,每天节食减肥保持身材,坚持查岗盯梢生怕表哥有外遇,在做了某知名企业的CEO后,自己却有了外遇,转身和表哥离了婚。

每当自己安静下来,想想身边发生的事,渐渐发现这个世界对于我越来越变得陌生,越来越看不透这个时代。弗洛姆感叹道:“十九世纪的问题是上帝死了,二十世纪的问题是人死了。”所谓“人死了”,即人失去活生生的本性、人的自我,越来越成为“某物”。那么在今天二十一世纪呢?我想连人的灵魂也渐渐死去了。

每天早上在闹钟催命讨债似的响声中机械醒来,再也听不见窗外有清脆悦耳的鸟鸣,每当抬头仰望天空总是灰蒙蒙污渍似的云层遮住双眼,再也看不见湛蓝仙境似的蓝天白云,打开微博映入眼帘的都是践踏良知道德法律公平的新闻,像一支支利箭刺穿我早已变得麻木不知疼痛的心灵,精神病发生率、自杀凶杀率、有害食品率逐年上升;网络、电视、电影、报纸用虚假廉价的无聊之物充塞人们的头脑,上下班路上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,永远都是面无表情双眼失焦,一个个像赶赴刑场的囚犯,又像一个个外表圆滑的陀螺,在鞭子的抽打下没有方向的高速旋转。看书正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,写字仿佛也正变成学生的专利,离开电脑手机我们就会变得手足无措,那些年轻的青春的人们,再也没有诗情画意激扬豪情,钱房子车正在使他们桃形的心变形,无数个灵魂正在逃离他们的躯壳,迷失在人生的流放地。

我从小就是一个乐观爱做梦的孩子,认为上帝即使为我关闭了所有门,也会为我留一扇窗,可是这几年,逐渐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,有点迷茫,恍恍惚惚,不管自己如何努力,却始终没有找到上帝为我留的那一扇窗,越来越对这个世界失望,感觉残酷冷漠压抑的生活正将我从这个世界推离出去,在残酷的生活面前越来越退却,有时闭上双眼,宁愿选择逃避,逃避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。

我的奶奶已经80岁了,她是我们家的童养媳,我很小的时候,在爷爷死后她便改嫁了,她个子不高,精神矍烁,傲气十足,坚持每天早上七点就穿戴整齐,梳好头发。前几日,我打电话给她,说送她一件礼物,她说我喜欢,兴奋地就像一个刚刚收到小狗作礼物的孩子,我说您还没看到,别急着下结论,她说,和看不看到没关系,喜不喜欢不取决于礼物的好坏,取决于你自己怎样去想,我已决定喜欢它了,我每天躺在床上为身上某些器官不能工作而难过,爬起来时又为某些器官还能活动而心存感激,每一天都是天赐的礼物,只要睁天眼睛,我就集中精力开始新的一天。

放下电话,我久久不能平静,喜不喜欢不取决于这个世界的好坏,而是取决于你怎样去想,这个世界坏的方面固然让我失望,好的方面又何尝不让我心存感激呢!而且还有明天,明天总是崭新的,总会如期而至,每一个崭新的明天不就是上帝为我开的一扇窗吗?

查尔斯·狄更斯在《双城记》写到:“这是最好的时代,这是最坏的时代;这是智慧的时代,这是愚蠢的时代;这是信仰的时期,这是怀疑的时期;这是光明的季节,这是黑暗的季节;这是希望的春天,这是失望的冬天;人们前途无量,人们一无所有;人们正直登天堂,人们正直下地狱。”上帝纵然关闭了所有失望的门,也会留下一扇希望的窗,只有你打开心中那扇窗,才能让天堂的希望之光照射进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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